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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彷徨:枕边的陌生人】(同人续写)(1-4)

**小说 2021-01-10 00:01 出处:网络 作者:[db:作者]编辑:@**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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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彷徨:枕边的陌生人】(同人续写)(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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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彷徨:枕边的陌生人】


作者:xixixx1977
2019/9/13发表于:sexinsex
字数:20000

  写在前面的话,对于枕边的陌生人,我实在是非常喜欢,尤其是杨隽这个角
色,真正的喜欢的不得了,导致我现在也无法解脱出来,我想只有一位狼友的建
议,去把你的想法书写下来,把杨隽解脱,我才能解脱。于是我征的原作者的同
意,续写本文。原作者的文在本站的转帖区有,如有喜欢的各位大佬,可以移步
前往观看。

  第一章:相亲

  我叫石磊,石头的石,光明磊落的磊。现在是哈尔滨一个小区的传达室工作
人员兼保安。

  我老家是四川宜宾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工厂双职工,我是家中独子,通
过自己努力考上了哈尔滨理工大学机械工程专业。接到大学通知的那天,已经下
岗再就业的父母都很开心,他们把积攒的积蓄都给了我做学费,只希望我能好好
读书,找个好工作。

  大学的生活是愉快而充实的,大三那年,我在篮球场边遇到初恋女友,在我
的追求下,大四最后一个学期,她成为我的女朋友。

  但是,我享受恋爱的美好时光很短。拿到毕业证的那天,我们和校园里的大
多数校园恋人一样,分手了。

  那一夜,我们宿舍的人,都去了学校附近烧烤摊狂欢,告别我们的的大学。
我也希望能在酒精的麻醉里,告别我的初恋。我想着醉一场,酒醒后,就回家乡
回父母身边找个好工作,孝顺他们,不再让二老吃苦。

  烧烤摊上,我们喝了很多酒,个个都已经说话都已经舌头大了。我们宿舍的
老三,外号侯三,一个父亲是高管,母亲是高官的哈尔滨人,和我们邻桌的小混
子起了冲突。

  推搡中,对方一个家伙拿着敲碎的玻璃瓶,刺向侯三的胸口,我站的离侯三
比较近,下意识的拿手臂给侯三的胸前挡了一下,玻璃瓶把我的手臂和侯三都扎
的鲜血直流。

  酒醉的我,看见胳膊上的血,二话不说,顺手提起凳子砸在了一个家伙脑袋
上,那家伙直接被砸倒在地。侯三看见我动了手,掏出怀里的折叠刀,直接捅翻
了一个。我提着凳子,侯三提着刀,一左一右照着低头找武器的那些家伙们冲了
过去。

  事后,我和侯三被拘留了,侯三的父母找了关系,请了律师,想为我们脱罪。
但是,当晚我和侯三打倒5个人中,有2个被打成重伤,一个颅脑骨折损伤,另
一个被捅的脾脏破裂。一般的脱罪不可能了。

  侯三的父亲、母亲和律师,在看守所里找到我,一边说着感谢我救下了侯三,
一边给我许下了种种诺言,例如他们会给我一大笔钱,以后在侯三父亲公司的一
个中层清闲的职位,包括100平米以上的房子,侯三家动用一切关系能力为我
打官司,减少刑期。服刑后动用关系减刑假释。侯三家承诺立刻让他父亲公司在
宜宾的经销商立刻聘用我的父母,保证岗位清闲,待遇好,在我服刑期间,都代
我保障父母。我服刑完后,他们答应为我办理任何事。

  侯三的母亲到了最后,甚至跪在我面前哭着祈求,侯三毕业后要去政府单位,
如果被判刑,他家里为他安排的前途就全部完了,请求我再次帮帮侯三。

  侯三家的律师也劝我,两个人判刑,什么都没有,但是我顶罪,可以拿到一
大笔补偿,甚至父母都可以解决工作。

  我心动了,想着出了这事,我本来肯定要坐牢,如果不给侯三顶罪,也是坐
牢,什么都没有。如果给侯三顶罪,最多也就是多坐几年牢,但是还有些东西可
以做补偿。

  于是我答应了,我留了个心眼,要求订个协议,侯三父母都要签字,协议我
拿在手上。钱和房子都第一时间给我父母。等我出狱,兑现我的工作。侯三父母
毫不犹豫的签协议,协议纸给了我。

  我的事情,被法院通知到家乡父母,父亲听后气的病倒,母亲把父亲托给亲
戚后,孤身坐着绿皮火车来到哈尔滨,在看守所见到了我。

  我看着母亲消瘦的脸盘,疲惫的身形,我哭了,跪在了母亲面前忏悔,母亲
心疼的安抚我,发誓要给我打官司。

  我才稍稍透露侯三家想要给父母工作的时候,母亲勃然大怒,打了我一记耳
光。她说:「拿儿子的前途和性命,换回的工作钱财,她和父亲都不会要」 .她
骂我利令智昏。她说:「人要有自尊,要能担当,做错了事,就要敢于去面对,
敢于承担责任,敢于去改正。」

  我被母亲的耳光打醒了,也被母亲骂醒了,我打伤了人,就要承担责任。为
侯三顶罪更是错上加错,只是母亲来的晚了些,侯三家里已经把侯三捞出去,我
现在放弃顶罪,也无济于事。那笔钱我不会取用,多出来的刑期,就当是我又做
错了事的惩罚。

  母亲没有多余的钱,她跑到了哈尔滨工会委托了一位援助律师免费为我辩护。
父亲的身体和我的案子,让她在半年内在哈尔滨和宜宾之间不停的奔波。

  我看着母亲这样为我操劳,羞愧难当,总想做点什么来赎罪。但我在看守所
做不了什么,只能认真遵守监规,老实读书来弥补我对母亲的愧疚。

  侯三家得知了母亲的决定,但见我没有翻供,他们也慢慢平静。他父亲有一
次在律师陪同来看我,说已经把给的钱和已经过户房子放到了律师行,钱比答应
的数额要更多。侯三父亲说我母亲值得他钦佩,但为了儿子也只能如此,多出来
的钱是补偿父母工作的。他们也会尽力帮我减刑。

  我坦然面对侯三家的行为,只是口头上淡淡的表示了谢意,没有提出其他要
求,我已经打定注意,不会再去使用那些钱。

  毕业半年后,判决下来了,我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刑10年。侯三家为我减
少了5年刑期。我带着对母亲的愧疚开始了服刑。

  在监狱里,我只有不断做事,做好能做的事,才能让我对母亲的愧疚减轻一
点点。我在狱中开始读书,自学法律,只有读书才能让我在监狱里度过工作外的
无聊时间。能做好的事还有老实服刑,干好监狱安排的工作,在监狱工厂,我曾
经修好无人会修的数字继电器,拿到了高级电工证。最终我减刑了三次,在服刑
5年后,被刑满释放。

  出狱后的我,坐上了回四川的火车,回到父母身边。回家之后,在父母身边
尽孝了几天之后,我也开始在宜宾寻找工作,只是我一个服刑期满释放人员,在
宜宾这个小城市,找个合适工作实在太难,很多地方并不愿意招收我这样的人。

  就这样,在家里蹉跎了半年,我也没有找到工作,亲戚家的指指点点,让我
难堪。母亲大概看出了我的窘迫,她安慰我说能养我。

  这样亲恩反而让我内心更加难过,父母下岗多年,仅靠临时工作的微薄收入,
我也没有脸再这样混下去。找不到工作,只能自己出来做点小生意,但是,做生
意的本钱,对我现在状况来说,也不会是个小数目。向父母伸手我只会更愧疚。

  我想到侯三家存在律师处的钱,拿来做个生意,还是够的。只是用了这笔钱,
妈妈教我做人的原则就没有了。

  我想了几天,看着病床上父亲,劳累的母亲,饭桌上日渐清淡的饭菜。我决
定,先用那笔钱做本钱,等我赚到钱,再把这些钱还给侯三家,就当他们借我的
本钱。

  打定了注意,我就扯了个慌话,说是我哈尔滨的大学同学公司那边招收销售
人员,我想去哈尔滨工作一段时间,挣点钱再来接父母。

  母亲却只是笑着宽慰我,先好好工作,不要牵挂他们,先好好干活,别给同
学添麻烦。临走时母亲塞给了我2000元钱。我没有推辞,含着泪拿着钱又一
次回到了哈尔滨。

  我找到了当年的那家律师行,从他们手里拿到了侯三家给的那笔钱和那套房
的房产证,律师行还派了个助理领着我去找到那套房子。

  那套住宅是在一个老小区内,以前是政府的房改房。房子所在的楼共有四层,
房子在一楼,后面有一个柴房,连接柴房的过道被私建了一个围栏,并且铺起了
彩钢瓦,形成了一个半密闭小花园,无形中这个100多平米的三室两厅,就多
了一个小花园。

  我本打算拿到钱和房子后,稍微居住一两年,就买了房子,以在公司挣到钱
为名义,回到父母身边做点生意,就此孝顺父母,安稳过日子。

  但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混两年,我也觉得很浪费时间。我想了几天,决定在
等待的两年里,一是就找个书读一下或是学点什么东西,二是找个临时工作做一
下,第三也要想想今后要做什么生意,甚至可以做点小调查。

  做了决定后,我去人才市场跑了跑,看了看人员招聘,那些工作跟宜宾一样,
对服刑释放人员没有那么友好。虽然工作找的不顺利。但是,学什么到是一下就
敲定了,因为哈尔滨医科大学有个参加心理沙龙的广告贴在人才中心的门口。我
顺便去报了名。

  参加心理沙龙倒是很好玩,那个主持的焦老师是个很有趣的人,经常给我们
做些小游戏,讲些小讲座。这些小游戏小讲座还是很有效果,我整个人都跟豁达
起来,对临时工作也就没有那么高的期待。

  兴许是放低了心理预期,我很快就找到了个临时性工作。我们小区值班室差
了个夜班值班员,我抱着试试的心态找了物业去报名。物业听说我是业主,当即
也就拍板,要了我,第二天就上班。薪水是少了点,我也没过多计较,因为除了
吃饭,交水电费,也可以给母亲每月寄点钱补贴家用。

  我很喜欢这个工作,每天坐在门卫室里,为小区的各家各户收快递,并维持
小区门口的秩序,有时也要夜里去巡逻一下。各家各户的快递太多,我自己掏钱
买了个本子,为每家每户快递登记,以免丢失。我还在小区里,找了些被丢弃不
要的材料,买了些钉子、乳胶,做了个结实丑陋的竹木架子,用来堆放快递,业
主也比较满意,物业的张经理也很高兴。

  就这样,我一边有时间时就去心理沙龙玩游戏,听讲座。一边在小区里值班
巡逻,和小区里经常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混的脸熟。有闲暇时间,也常常想回四川
要做点什么小生意的事。

  混熟后,广场舞阿姨们经常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不断拉着我去相亲。对我
来说,在哈尔滨相亲,本就是个伪命题,只是不好驳斥各位大妈的好心,只能一
次次的跟着去相亲。

  阿姨们根据我的条件,给安排的相亲对象,要不就是嫁不出去丑姑娘,要不
就是离婚的。很多时候都是以女方推辞而告终。

  这天,小区里的李阿姨又给我提起去相亲的事。李阿姨在上午在跳舞的时候,
听一个隔壁小区跳广场舞的黄阿姨说起,想要给黄阿姨朋友的离婚侄女安排一次
相亲。

  李阿姨听了后,立刻就想起了我,直接就给对方说了我的条件,两位阿姨电
话给黄阿姨朋友一说,直接敲定了相亲的时间、地点。李阿姨连舞都没跳完,就
兴冲冲来通知我去相亲,要我一定要去相亲,因为李阿姨听黄阿姨的朋友说她侄
女可好看。

  我拗不过这些热心的阿姨们,只好一口答应,并给张经理打了个电话,请了
半天假去相亲,张经理听了也哈哈大笑,准了我的假,并让我那天要打扮的帅气
点,能够相亲成功。我笑着对张经理表示谢意。也和另一个值班人老郑头换了一
个班。

  到了相亲的那天,我冲了个澡,翻出了一件蓝T恤,牛仔裤,穿上球鞋。跟
着李阿姨来到一条街外的鑫泉茶室,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先点了些点心,要了壶
花茶,就听着李阿姨边吃点心,边说她家外孙如何如何的家长里短。

  不一会,门口铃铛响了,进来了三个女性,一个年纪大一点的阿姨,和一个
看上去稍年轻的女子走在前面交谈着,还有个更年轻些的女子低着头默默跟在后
面。

  「这边这边」李阿姨看见来人,兴奋挥了挥手。三名女子中的一位年纪更大
些的阿姨,也挥了一下手,带着另外两个人走向我们所坐的桌子。

  我坐在面对门口的方向,观察了一下那三人,前面老阿姨,一看就和李阿姨
一样,是个热心肠的老阿姨,我想着这可能就是黄阿姨。和黄阿姨并排走的那个
女子,很有写书香气质,一看就是教书的老师,只是她的颧骨稍高,双唇薄削,
透出一股子精明刻薄的样子。

  跟在三人后的那名女子,听见李阿姨的声音,稍稍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
去。她留着披肩长发,皮肤很白,有种瓷器般的炫白的感觉。身形瘦削,但是很
匀称。只是盛夏时节,她身上衣服也却包裹的严严实实。

  虽然,没有看清她的脸,但那女子身上仿佛有团光芒,走动之间能让人感到
一股动人心魄的清丽。我感到我的心跳的很快。

第二章:推脱

  茶室的条桌上,李阿姨和我坐在一边,黄阿姨坐在了中间,那两个女子坐在
另一边与我们面对面。

  「李老师,这是我朋友小肖。」黄阿姨笑着对李阿姨说道。

  「你好,你好,李老师,您叫我肖丽娜就行了,这是……?」那名年长点女
子赶忙笑着对李阿姨说。

  李阿姨笑呵呵的说道:「黄老师,肖老师,这是我朋友的远方侄子,叫石磊。
石磊你还不赶紧给黄老师、肖老师问个好啊。」

  我听李阿姨这么一说,赶紧收回打量相亲对象的目光,站起身说道:「黄老
师,您好,我的事让您费心了。肖老师,您好,我叫石磊,认识您非常高兴。」

  我一边给黄老师和肖丽娜问好,一边给她们三人的茶杯倒茶。

  黄阿姨笑呵呵说道:「小石,你真是有礼貌啊,这边这位是肖老师侄女。」

  肖丽娜赶忙接过话头说道:「谢谢您!小石!李老师,黄老师,这是我侄女,
叫杨隽。小隽你赶紧给李老师、黄老师问个好。」

  杨隽听了肖丽娜的话,抬起头,呐呐的小声说道:「李老师,你好。黄老师,
你好。」

  而这时,我刚给杨隽倒完茶水,正准备坐下,目光正好看到杨隽抬起的脸盘。
她生的一双大眼睛,高挺鼻梁,一张小巧微翘的完美唇形。这张脸乍看下,活脱
脱就是那个我们结婚吧里的高圆圆啊!只是她的目光呆滞,整张脸盘上透出一股
心灰意冷的疲惫。加上她微微蜷缩的坐姿,仿佛隔离在这个茶室,甚至人世之外。
我的心有种刺痛的感觉。

  「李老师、黄老师,我这侄女这几天不太舒服,所以,请您们别见怪啊!」
肖丽娜笑着对李阿姨、黄阿姨解释道。

  接下来的相亲就像往常一样,李阿姨、黄阿姨、肖老师在交流跳舞心得,而
我和杨隽无所事事,杨隽低着头不出声,而我则在一旁偷偷的打量着杨隽,时不
时的符合着李阿姨她们发出的笑声,面露微笑。

  「对了,小石,你是哪里人」肖丽娜漫不经心的转过头来问道。

  我忙答到:「肖老师,我是四川人,读大学在哈尔滨。」

  肖丽娜眼睛一亮,接着问:「真是四川人?我还想着四川人可没有你这么高
的。」

  「小石他啊,可是哈尔滨理工大学毕业的,在我们小区里还有套100多平
米的房呢,他现在啊是跟着那个哈医大什么心理沙龙,准备创业呢。」李阿姨赶
忙接过话头,替我吹捧了一番。

  只是肖丽楠听了之后,反而眼神一暗,说道:「哦,原来小石这么优秀啊。」

  我虽然觉得很想和杨隽继续交流,但是,不说我的事始终不是个办法,也许
能瞒一时,也瞒不了一世,如果真有缘分和杨隽交往,隐瞒的东西反而会惹的人
家反感,倒不如真真实实的说出来,求个坦坦荡荡,人家看不上了,也能求个心
安。

  我笑着说道:「那是李老师给我脸上贴金,也是李老师心地好,想给我说说
好话呢,谢谢李老师您的关心。谢谢您」

  「肖老师,黄老师,不瞒您二位说,我虽是大学毕业,但是当时年轻不懂事,
在大学毕业的时候,跟人打架,被判了刑,前不久才出来,现在当个保安,至于
创业什么的,那是李老师高抬我,我也就是准备过两年,盘个店面做点小生意糊
口。」

  李老师稍有点尴尬,但是看我说了她很多好话,也就释然,不吭声了。

  只是我才把自己的情况介绍了一下,肖丽娜的眼神反而又重新亮了起来。连
低头不说话的杨隽,听到我坦白自己坐过牢,也诧异的抬头看了我一眼。

  黄阿姨笑了说了:「小石,人还是老实本分啊。」

  肖丽娜也笑着说:「小石,人不错,我这侄女刚刚离了婚不久,我跟她妈,
还有她二姨都很急,你说一个女人还是要成个家的不是?」

  说着说着,肖丽娜和黄阿姨、李阿姨又转到其他话题上了。

  不一会,李阿姨就笑着说:「啊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孙子马上就要回来
了,我得给他去做饭。要不,你们就在再聊会,小石啊,你可要招呼好。」

  「哎,李老师,你这就走了。我家里也有点事,要不我就跟您一块走得了。」
黄阿姨马上也开口道。

  肖丽娜笑着说:「李老师,黄老师,我也跟你们一块走了,让小石和小隽单
独聊会好了,对了,小石,你把手机号给我和我们小隽一个吧,等以后常来家玩
啊。小隽,你好好小石聊聊。」

  我赶忙站起,给李阿姨、黄阿姨让路,同时,也摸出手机跟肖丽娜要了她和
杨隽的电话号码,用短信发我的号码给她们。

  肖丽娜笑着存起了我的号码,并且在离座前用手拍了拍杨隽的肩膀,并且给
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毕恭毕敬的将三人送出了茶室,并在茶室门口礼貌向她们表示感谢。三人
笑着离去,肖丽娜更是表示要我抽空到她们家玩。

  看肖丽娜的样子,应该是对我比较满意,这还是我相亲以来没有遇到过的事
情。仅仅是她不歧视我是服刑释放人员的事情,就让我就觉得很是感激了,哪怕
我和杨隽相亲不成功,我也会觉得杨隽家里人很会做人。

  我回到了座位上,对面的杨隽不再低着头,反而是盯着我问道:「你怎么会
说你坐牢的事?」

  我笑着回道:「这本来就是事实,也是我人生经历的一部分,隐瞒它不代表
它没有发生过。」

  她嘴角轻轻的向上撇了一下,可能是想笑一下,但没有成功。她接着问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一般相亲见面后,都是找着好的说,可你反着说,你是不
希望相成么?」

  我脸有些红,忙诚恳的说道:「我到也不是想搞什么标新立异,吸引注意力
什么的。我只是不想隐瞒什么,到了以后,不想被误会成故意隐瞒。你们发现,
我自己都给自己抬了身价了,呵呵,创业什么的都还在脑子没有个谱呢。」

  杨隽不说话了,低垂着眼帘,小声的说到:「你想相亲成功?」

  我没有想到杨隽的话来的这么直接,我下意识的想婉转一下,但转念一想,
我都是个坐过牢的,还有什么好婉转好隐瞒的,那种恋爱的相互试探,在相亲这
样目的明确关系中,可能会碍事的吧,反正能成固然好,不能成也无所谓,就当
交个朋友。

  我答道:「是的,我想成功。」

  杨隽没有抬眼,继续问道:「是因为我好看?」

  我吸了口气,红着脸回道:「是的」

  杨隽听见我的回答,轻轻的叹了口气。她抬起眼帘,那双大眼睛静静盯着我
的脸。

  她说道:「我离过婚。」

  我愣了一下,赶忙回道:「我知道,我不在乎。」

  她注视着我,又说道:「是离过两次。」

  我知道她在告诉我,她的真实情况,也许像她这样漂亮的女子,如果没有点
特别的原因,相亲的对象怎么可能是我这样的社会底层呢?我本就是社会的底层,
又怎么会在乎那些抬高自己身价的条件呢。只要能一起和和美美的过好日子,就
是现在的我,对婚姻的全部追求。

  我笑了一下说道:「嗯,我知道了,我不在乎」

  她看着我坦然的表情,继续说道:「我第一个老公全身瘫痪,第二个老公刚
死了不久。」

  我不是个迷信的人,再克夫,能有我克么,快三十岁了,上不能孝顺奉养父
母,下不能自己养活自己。

  我笑着说:「我晓得了,我不在乎,我想第三个一定不会有事。」

  她没有表情的看着我,继续说道:「我有个女儿。」

  我平静的说:「我知道。我会对她很好。」

  她顿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继续说:「我受过伤,不会再生孩子了」

  我笑着说:「我从不信不孝有三那套,不能生就不能生吧,你不是有一个孩
子了吗,我会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的。」

  她板着脸,把自己的一只手臂放在了桌子上,轻轻把袖子拉倒手肘以上,大
臂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各种纹身。她仅仅让我看了一眼,就把袖子拉了回去。

  她冷冷的说道:「我全身都是这样的纹身。」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炎炎夏日,她为什么要裹的严严实实的。

  我盯着她的脸,轻轻的说道:「我不喜欢纹身,但我不在乎。」

  我的回答似乎出了她的意料,她愣了一会,没有说话,似乎在做什么为难的
决定。

  忽然间,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顿的艰难说道:「我是个破鞋,
结婚后我搞破鞋,我的孩子也不是我老公的。」

  说完,她仿佛脱了力,瘫在椅子上,但她睁着那双毛茸茸的大眼睛,死死的
盯着我的眼睛和我的表情,她死灰疲惫的脸盘上闪过一丝期盼。

  我有些懵,但是,一瞬间反应过来,这才是最核心的问题,她所有的疲惫痛
苦和独感,都源自所有人对她搞破鞋的排斥,她太希望有人能接纳体谅她。

  我正了正身子,眼睛看着她那双美丽眸子,沉稳的回道:「我不在乎,我只
看到你的孤独、疲惫、善良。不管你过去如何,我都能理解你,体谅你。也希望
你能让我有机会,和你一起面对,一起扛。」

  她看着我的表情,听着我的回答,眼圈里慢慢红了起来。

  她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别着头说道:「石磊,谢谢你。我家里还有事,我先
走了。」

  说完,她匆匆离座,推开茶室大门就离开了。只剩下我慌手慌脚在付账,等
到我追出去时,她已经消失远去。

  我只得悻悻走回小区,路上,我也在一直在想她到底会有什么故事呢?她会
有什么样的苦衷呢?纷繁的想法让我有些烦闷。自己问自己,你喜欢她么?我脑
子里总是浮现出她那美丽的脸庞。是的,我喜欢她。

  回到房子,我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消遣,不经意间又翻到杨隽的号码,我
发了一条短信给她:「你安全到家了吗?」。

  发完信息,半天不见回复,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在了茶几上,打开了电视。

  看了会点电视,我正准备去接老郑头的班时,手机叮的响了一声,我飞扑到
茶几上,拿起手机,打开一看,是杨隽的回复:「已经到了,谢谢。」

  我立刻高兴起来,咧着嘴,回了一条「到了就好,早点休息。」

  然后,拿起外套,笑呵呵出了门去上班。

第三章:帮助

相亲后的半个多月,我都是在高兴和紧张期待中度过的。

  每天我都给杨隽发几条短信,早中晚的问候,有时也会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发
给她,也会发几条如果有事情需要帮忙,一定请要叫我什么的毛遂自荐的短信。

  大多数的短信发过去,杨隽一般不会回复,但是有时她也会隔段时间随手回
复几个字,什么类型的短信她都回复过。

  她回复的时候,我基本上都会高兴上半天。她不回复的时候,我就忐忑不安,
时时看手机,紧张期望她能回复。

  我也打过杨隽的电话,但是,一般她都不会接,有时也会发个「在忙,等会
联系」的短信回复我。

  我也委托过李阿姨问问相亲的结果,但是也没有更多的回音。

  我也想过打肖丽娜的电话,但是转念想想,这种相亲事情,这样赤裸裸的问,
只怕会给人家太大压力,搞不好人家会惧怕我这种坐牢的人找上门,所以还是没
有打出去。

  偌大的哈尔滨,我跟杨隽之间就只有一根细细的短信连接着,我也曾想去打
听寻找,但我坐过牢的身份,这样上门怕是会有误会。

  我也曾在心理沙龙上,问过焦老师,没想到焦老师哈哈大笑,跟我说恭喜我
爱上一个人了,这是典型的爱上一个人的表现。

  我对焦老师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上她,但是的确是喜欢她的容颜。焦老
师告诉我爱情的基础,就是对对方的身体和容貌产生兴趣,想和对方性交,有性
冲动。在此基础上,附加社会伦理和道德规则、形成包容、爱护等等内容,那就
形成了真正的爱情。但如果仅仅只是性冲动,那只是欲望,而不是爱情。

  如果我想知道到底爱不爱她,可以做个心理实验,想象她容颜,在一层一层
的附加各种社会生活的定义,如她个人自身条件、家人、社会评价、日常生活等
等,最后,评价愿不愿意与她生活,承担社会责任。如果愿意,那就是真爱。如
果不是,那就是性欲望、只是交配欲望的表现。

  我在每个夜里,想象着杨隽的模样,一层一层的把我所知到她的信息加上,
最后得出是我愿意和她携手共度一生,我知道我是真心爱上了这个一直有一面之
缘的人。

  这天,我下了夜班,正在家里吃着早点,下意识的等待着杨隽信息回复。突
然间手机响起来了,我赶忙拿起手机一看,是杨隽的电话号码。

  我按下砰砰跳的心情,接起了电话,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喂,是石磊么?」

  我连忙答道:「是我,是我,小隽你吃早饭了么?」

  电话里杨隽似乎有些迟疑的说道:「谢谢你。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我能
不能麻烦你件事情?」

  我心里一阵大喜,终于能为她做件事情了。我赶忙说:「有空,有空,你有
什么事?你说。」

  她呐呐的说道:「我前夫昨天进了医院,今天检查过了没有什么事,医生让
回家。昨天是120的人帮忙送进医院的。今天我小姨夫在上班,我一个人带着
孩子搬不动他,能不能请你来帮忙一下。」

  我想起,她曾说过她有个前夫是瘫痪的,难道她还照顾着她的前夫?不过,
只要能再见她一面,继续和她联系上,能与她再有交集,我也是很高兴。

  我连忙说道:「可以,可以,你在什么地方,我现在马上过来。」

  她在电话里像是舒了一口气,说了个医院的地址。

  我匆匆收拾一下,怕她在医院没吃早点,顺手拿着两个馒头,想想了又跑去
衣柜小抽屉里揣了存折,就出了门。

  到了医院,我在急诊室的留观病房找到杨隽,她还是裹的严严实实,怀里抱
着一个1岁半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很乖巧,头趴在杨隽的肩膀上不出声。

  杨隽面前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男子,男子被收拾的很干净,只是长期的卧床,
消瘦的可怕,他嘴唇还在一张一合,像是叨念什么,但是仔细一听,又什么都听
不懂。

  杨隽像是能听懂她前夫的叨念,脸色灰败的可怕。

  我走了过去,说道:「杨隽,我来了,你吃东西没有?孩子吃东西了么?我
拿两个馒头,你和孩子垫吧垫吧。」顺手将手上的馒头递了过去。

  杨隽看了看我,把馒头接了过去,拍了拍小女孩的背,柔声说道:「小悔,
饿了吗?妈妈给小悔喂小馒头了哦。」

  杨隽抱着小女孩找了个位置,想坐下喂孩子。我连忙拦着:「别别,杨隽这
里是病房,给小孩子在这吃东西不好,这样你抱着小朋友去花园里吃东西,我来
看着和办手续。」

  杨隽想了想,无奈的说道:「那麻烦你了,海涛他,哦,就是我前夫,昨天
晚上不舒服,我们打120送来医院检查,今天医生说没什么,可以回家,我一
个人带着孩子,手续啊什么倒是办完了。只是我一个人真搬不动他,我小姨夫还
在上班,只有麻烦你帮我把他搬回去了。我昨天和小悔昨天在病房里凑合一宿,
小悔是有点饿了,谢谢你。」

  我笑着说道:「没事没事,小事一桩,你先带孩子去垫吧垫吧。我先看着他,
等你回来,再去找个车去,直接就回去了。」

  杨隽对我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了。」

  「你太客气了,你赶紧去照顾孩子吧」

  杨隽抱着孩子就往花园走去。

  我一下想到,馒头干巴巴的,得给她们弄点牛奶和水吧。于是赶忙跑去门诊
小卖部,买了两盒牛奶,要了一纸杯温开水,追上刚刚出门诊楼的杨隽母女,把
牛奶放在她衣兜里,把水塞在她手里,顺手抱过孩子,领着她在花园里,找了个
石凳,我用手擦了一下石凳,再让杨隽坐下,把孩子放回她怀里。

  我安顿了杨隽母女后,又跑到医院门口找了辆黑车,要了个电话,约定等会
我把人抱到医院门口后,让黑车把我们拉回去。

  我回到病房继续守着杨隽的前夫,她前夫两只眼睛睁着,看不出焦集在那。
口唇不停地念叨,但仔细一听,又听不清或是听不见。

  我静下来,才想起杨隽说她前夫夜里不好,才拉倒医院,难道说她前夫和她
是在一块住么?

  我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杨隽抱着孩子回来了,我只能暂时停住自己的胡思乱
想。

  我一手抱着她前夫腿弯,另一只手穿过她前夫腋下,抱起了她前夫,走出医
院大门,上了黑车。

  黑车在杨隽的指挥下,一路到了一个老旧小区,并在其中一栋楼停了下来,
杨隽抱着孩子先下车,走在前面去开门,我在后面抱着她的前夫。

  杨隽住在三楼,她打开门后,我顾不得打量屋内的装饰,就把她前夫放在一
间卧室的大床上。

  杨隽抱着孩子在另一间卧室里哄孩子睡觉。

  我坐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默默打量着杨隽的家,杨隽的家收拾的挺干净,
就是太过简朴,在客厅沙发旁放了一块垫子,下面放了几样孩子的玩具。

  不一会,杨隽换了件居家的衣服出来了。她边走边说:「不好意思啊,石磊,
孩子昨天晚上没睡好,我刚刚把她哄睡,我给你弄茶喝。」

  我起身拦住了她,说道:「不用,不用,你不要客气,你昨天也忙了。…
…」

  我本来想说你早点休息休息,但是,话到了嘴边,又被我咽进去了。好不容
易和她见了面,还是想和她多呆一会,所以,我也厚着脸皮不提走的事。

  杨隽还是去厨房烧了点水,给我倒了杯茶。她坐在沙发里就默不作声,满怀
心事。

  我只能强行尬聊,可能聊聊孩子不会太尴尬。

  我摸了摸头,试探着说道:「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杨隽笑了一下:「孩子叫李悔。」

  我只能继续尬聊下去:「孩子挺乖得。有多大了?」

  可能聊孩子,她心情比较愉快,杨隽笑着说:「她可乖了,都不像别的小孩,
挺好带的,她现在快1岁半了。」

  杨隽说起孩子,仿佛有讲不完的话,脸上也慢慢浮现出母性的怜爱,我看着
杨隽,时不时的应和她两句,心里充满了一种幸福感。

  她说着说着。就说道:「只是这孩子命苦,跟着我受了不少罪。」

  我习惯性的应付着回道:「不怕,不怕,以后会好的。」

  杨隽却突然沉默了。

  我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杨隽,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话了。」

  杨隽看着我,诚恳的说道:「不是你的问题。石磊,谢谢你,我知道和你相
亲的意思,我也知道这几天,你发短信的意思。只是,石磊,我们真的不合适。」

  我胸口有些发闷,心里仿佛被小刀刺了一下。

  我艰涩的开口说道:「能给我个理由么?」

  杨隽眼睛有些发红,她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你不了解我,那天
的我话赶话的问你的那些,也只不过是我过去的一小部分,也许你是看在我容貌
上,给了我理解,我很感谢你的理解。也谢谢你不嫌弃我,还能来帮助我。但如
果是真了解我的过去,我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了的。」

  我听着杨隽的话,自觉得有些胸口有股气在直冒。我压着这股气,装作自以
为的幽默说道:「如果真了解你了,我们做不了朋友,可以做夫妻,一辈子相互
依靠啊。」

  杨隽楞了一下,估计她也没有想到我突然来了一下这样的无厘头。她急着说
道:「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没有工作,我一个人带着一个瘫子、一个路都走不
稳的孩子,会拖累你的。」

  我说道:「我也没有开玩笑,我可以工作养你,我可以帮你一起照顾孩子,
也可以帮你照顾瘫痪的前夫。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就是喜欢你啊。」

  她很无奈的说道:「你都不了解我,谈什么喜欢?」

  我坚定的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过去,你都没有给我了解你的
机会。就我现在了解的你,我就很喜欢。」

  她急白了脸,很气愤的说道「我都告诉过你,我是个破鞋,你也喜欢?」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你相亲那天,说的所有情况下的你,我都喜欢。」

  杨隽听了这番话,楞了一下,然后低着头沉默了一会。

  她抬起头,有些哽咽的说道:「谢谢你,石磊。谢谢你。这是我听过最宽心
的话。谢谢。只是那些都只是一部分的我,我是个坏女人,我怕你了解了全部的
我,你就不会理解那样的我,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我终于压不住胸中那口气,恨恨的说道:「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既
然能理解和喜欢现在这部分的你,为什么又不会理解和喜欢全部的你?」

  她终于流出泪水,哽咽的说道:「我只是不敢赌,我经历的一切,对一个普
通的男人都是难以接受的,一般的人在听到我带着瘫子和孩子就不再联系了,好
一点的听到我克夫和不能生育,也不会再联系了,只有你听见我是破鞋,也还联
系我,帮助我。不管真假,我也感谢你。我很珍惜这样的理解,不想你真正了解
我的一切之后,就不在联系。我很感激还有个能理解我的人存在。」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世界那么大,总会有理解支持你的人,只是你现在
才遇到我而已。我听到想到的却是,你再难,也没有抛掉你的前夫和女儿。你再
难,也坚强的生活着。我眼里看到的是你的善良,还有身心疲惫。我喜欢你的善
良,我怜惜你的疲惫。当然我也不否认还喜欢你的容颜。」

  杨隽听见我死皮赖脸的最后一句,带着泪水,噗呲一下笑了起来。

  我趁着她笑起来的机会,赶紧说道:「你就给我个机会,来了解你吧。」

  说完这句,我紧接着转变话题,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我紧接着说道:「就这样说定了,你也累一晚上,你赶快去休息了。啊,这
都快到中午了,这样了你休息着,我去做饭,等会你和孩子醒了就吃饭,吃完饭,
我就回去不打扰你。」

  我边说边起身走向厨房。

  杨隽忙起来说道:「不用不用,太麻烦你。」

  我把杨隽拦着,说道:「你听我的,赶紧去休息,我来做饭,饭做好了就给
你放好,孩子有没有什么要求?你前夫那有没有什么要求?」

  杨隽无奈,只好给我指点了东西放在哪里,就回屋去休息了。

  我就着冰箱里的东西,做了个宜兵燃面,煮了个白菜豆腐汤,炒了个青椒肉
片,还给孩子炖了鸡蛋,煮了个大米粥。

  我边忙做饭,边开心的哼着歌,期望着杨隽起来后就能吃上口热饭。

  饭做好了,我敲了敲门,叫起了杨隽,并帮着她给她前夫喂了些鸡蛋就大米
粥。

  最后,在饭桌前,她边吃着饭,边给孩子喂着饭。我笑咪咪的给她夹着菜,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觉得屋子里充满了一种叫幸福的东西。


  第四章

  知道了杨隽住在哪里,我也就多了个去处。每天下了班,我就会以看帮忙孩
子,帮忙做些重活的理由去她住的地方。

  到她住处,我一般会拎着些新鲜菜,这些菜都是我委托小区的阿姨们买菜时
顺道给我捎上的菜,有时我也给李悔买些玩具或是小衣服,给她前夫买些防止褥
疮的东西。

  对我上门帮忙的,她一开始是有些不安的。但是,我一般就是下班过去,帮
着她给她前夫翻翻身,清洁一下身体,带着带李悔玩会,给她们做顿饭,陪她们
吃吃饭,打扫一下屋子,就告辞离开。可能给瘫痪的人翻身需要更多的体力,有
了我的帮忙,她慢慢的也就不在拒绝。

  有时我在做饭的时候,杨隽也会来帮我的忙,我们聊的时间也多了,但基本
都是我在强行尬聊,她默不作声,有时她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应和我几句。

  我给她讲我自己小时候的事,也讲我自己读大学的时候趣事,也给她讲过我
在监狱里看见的那些龌蹉,我自己在监狱中自我挣扎和重生。

  她有时也跟我说几句最近照顾孩子时的事情。她似乎就封闭在那间小小房子
里,围着前夫和孩子转。我曾见过她在孩子睡了的时候,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很久很久。

  随着去她住处的多了,也渐渐见到她家里的人,但是来的稍微多一点,只有
她的小姨夫,一个中专学校的老师,她小姨夫好像是她前夫的同学,她小姨夫对
我的出现,好像没有心理准备,一直就当我不存在。

  她小姨肖丽娜来的更少些,但听说我经常来帮忙的时候,很是高兴,临走时,
甚至怂恿我赶快去领结婚证。杨隽的母亲,我只见过来她住处一次,她的母亲对
孩子还算和蔼,但是对杨隽很是冷漠。其他的家人就是在肖丽娜的电话通话中才
有些了解了。

  随着我去的次数多了,一开始,杨隽一般不会让我单独给她前夫翻身清洁,
慢慢的,她看我不去听她前夫的叨念,只是闷头做事,给她前夫翻身清洁的活计,
基本上就交给我了。

  给杨隽前夫翻身清洁的时间,慢慢的基本都固定在吃完晚饭的时候,而在这
个时候,杨隽一般会去给孩子喂牛奶、洗澡、扑香粉,念故事、哄孩子睡觉,孩
子睡下,还要用手给孩子洗衣服。等家务干完也就差不多10点多了,这时我才
会起身告辞回家。

  我完全可以想象,她一个人的时候,是如何艰难的照顾着这两不能生活自理
的人。

  杨隽的丈夫叫李海涛,以前是个老师,因为摔倒,脑干受了伤,全身瘫痪,
听杨隽说,医生说他还有些意识,但只能呜呜的发出些声音。我经常帮他翻身,
清洁身体,慢慢的也能连猜带蒙的,也知道些他说的话。但我只想与杨多相处,
基本上就当他在念毛道经。只想着赶快干完,多点时间和杨隽讲讲话。

  当有一天,我清楚的猜到李海涛的意思后,我陷入巨大的纠结之中。

  以前,我能听到和猜到的李海涛叨念,大多数只会说「让我死了吧」「冥冥」
之类的呓语,有时他会像野兽一样发出荷荷之类的声音,我能猜到是他在咒骂什
么东西。而那天我清晰听到李海海想表达的意思:「贱人杨隽去死吧。」

  那天我强忍着发问的冲动,在回家路上浮想联翩,她前夫为什么要骂她,难
道杨隽搞破鞋?

  直到躺在床上,我也还在想为什么她前夫到了恨不得她去死的地步?杨隽知
道她前夫这样恨她么?她为什么又要照顾她前夫呢?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样的事?
想着想着,我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十几日,我在给李海涛翻身、清洁的时候,都有意的听着他的混乱
的叼念。李海涛的碎碎念很琐碎,并且东说一下、西说一下,又或者是车轱辘一
样的重复过来重复过去。

  我像拼拼图一样的,努力的连蒙带猜,拼凑着李海涛的只言片语,但就这样
得到一些信息,也足以让我目瞪口呆,心惊肉跳。

  杨隽被黑社会杀人犯带走,黑社会在杨隽身上留下很深的身体伤害。被人当
做性奴,甚至依附黑社会,变成了李海涛口中恨不得要吃她肉的贱人。

  我联想到,杨隽曾说过她全身是纹身,并且不能生育,那么她这些伤害是不
是那些黑社会干的呢?她到底经历怎样的炼狱?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开始刺痛起
来。

  我暗暗观察起了杨隽,在她给孩子洗澡时,我给她送一下毛巾,或是落在外
面的一些物品的时候,又或者是她给孩子洗完澡送出来的时候,或者是她在洗漱
台给孩子洗衣服的时候,我都会暗暗的观察着她的身体,因为这些时候,浴室里
大量水汽,使她会在不经意间不注衣服完全包裹。

  我隐约的看见过她左肩延伸下去的黑牡丹,也见过她右肩延伸下去的黑龙,
甚至有时,我也可以看见她胸膛上的一个隐隐约约的字,我猜那个字八层以上应
该是个「贱」字。至于她无意间漏出手肘以上5公分、膝盖以上2公分之间,那
些乌七八糟的纹身,还有很多伤痕,是我唯一能看清,也能唯一确定的。

  那些纹身没有一点美感,完全是像是有人信手涂鸦一样,只是那些黑漆漆的
纹身,远远看去,反而承托出她空余的皮肤白的炫目,让她的肤色和身体有种妖
治的美艳。

  我很心痛,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不怜惜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反而要无
情折磨伤害她。

  暗中观察杨隽多了,我心里反而更加不安的。因为她的举动实在过于反常,
她不愿意出门,没有我买菜前,她基本是在小区门口流动摊贩哪里买上一批。她
不看电视,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沙发上发呆,手机除了她小姨夫和肖丽娜偶尔的
电话外,居然是我的给她打电话和发的短信最多。她不说话,但有时却很烦躁,
在屋里走动,甚至有时充满恨意的盯着她前夫。

  她应该是生病了,而且应该是很严重的疾病。凭着我在心理沙龙听过的那点
微薄知识,我感到她的异常。

  可恨的是,我以前沉迷于与她相处的温馨,居然忽略这么明显的异常。我恨
我自己对她关心不够,太顾自己的开心。我不能放着她不管,我不能看着她备受
身心折磨,我要把她带回来。凭我自己可能还有所不行,但是,我还有心理沙龙
认识的老师和朋友啊!

  我从她的住处出来后,急忙就拿出手机给心理沙龙的焦老师打了一个电话。
在电话里,我给焦老师介绍了我所知道的杨隽情况,并把我对杨隽可能有相当严
重心理疾病的怀疑也向焦老师说了。焦老师很感兴趣,但是没有和杨隽接触过,
她也无法判断。她让我明天去她办公室在详谈。

  第二天,我和老郑头调了个半白班,就直接奔焦老师办公室。在焦老师办公
室里,我把相亲遇到杨隽后的所有事情,告诉了焦老师。焦老师根据我的描述,
做出初步的判断,也是杨隽有了很大的心理病。

  焦老师嘱咐我,不要做大的动作,刺激杨隽。她让我花点时间,去认认真真
的听李海涛的讲述,甚至可以用些心理诱导让李海涛说出大部分事情。她也需要
做一些准备,对杨隽进行第一次接触后,需要根据诊断进行治疗方案的确定。

  焦老师也给我说,这是东北地区乃至全国排名靠前三甲医院的正规心理治疗,
需要按照政府定价收取相应的费用,虽然可以给我减免一些,但也还是需要我去
筹措一笔不小数目的钱。当然这完全可以在第一次杨隽心理咨询后,制定的治疗
方案确定后在付钱。第一次杨隽的心理咨询,焦老师可以给我免费。

  我回去上了班,在上班的时候,想起杨隽的治疗费用该从哪里出。唯一可以
出的钱只有侯三家给的那些钱。但是我并不想用这些钱。直到下了班,我对治疗
费用也没有想出个眉目来。

  下班后,照例到杨隽的住处帮忙,只是这次我再给李海涛翻身的时候,不仅
仔细听他说了什么,有时听不明白的地方,我也按照焦老师交给办法,使用些诱
导技巧,诱导李海涛说出我想听的东西。

  于是从李海涛嘴里,杨隽过去的几年中的经历,就像小说一样缓缓展现在了
我的面前,只是李海涛身体弱,并且每天给他翻身清洁的时间有限。所以,我也
只能像听说书一样,慢慢的跟随着李海涛的讲述,去经历李海涛和杨隽生命中最
惊心动魄的那段时光。

  就这样,1个月内,我跟着李海涛经历他和杨隽初遇时的窘迫,在她小姨夫
婚礼上的心动,在林场里酸酸甜甜的小暧昧,再次联系上杨隽的欣喜,29次求
婚的努力,新婚时的甜蜜,跪舔杨隽的幸福,发现杨隽出轨时的心酸,杨隽离开
时的无助和痛苦,杨隽第一次回归时,面对杨隽求和时的举棋不定,犹豫痛苦。
对杨隽被强暴无能为力时的自暴自弃,对刁老三带走杨隽时的心灰意冷,对杨隽
的暗暗牵挂,在杨隽带着一身伤害回来时怜惜,离婚时的茫然,拯救杨隽时的决
心,杨隽黑化后的崩溃。

  我跟着李海涛经历了那暗黑的1年,除了杨隽出轨的那段经历,我是气愤加
心痛外,对曾经清丽活波、明艳霸道的杨隽有多喜欢,对如今坐在沙发发呆、封
闭沉默的杨隽就有多怜惜。杨隽放心,我会带你回来的!

  我把李海涛口中了解的情况,基本上都告知的了焦老师。焦老师根据了解的
情况不断调整着治疗方案。

  而治疗的费用,在这个月听了杨隽的遭遇,我早就想通,侯三家的那笔钱本
就是违法的东西,我何不用来拯救一个被伤害被折磨的人呢?这算是把赃款用在
了正途,也算是为侯三家赎了罪,积了阴德。我已找了个时间把治疗费用预存给
了焦老师她们科室。

  我也按照焦老师的要求,去收集一些资料。在网上我终于看到刁家、贺桂芬
一伙结局,早在我和杨隽相亲前的半年,贺桂芬一伙就被中央督导东北的扫黑除
恶行动打掉了,贺桂芬被抓后,已被执行死刑。刁文广这个折磨杨隽最狠的恶魔,
则是在抓捕时拒捕被击毙。网上甚至有杨隽被调查后无罪释放的报道。

  但网上的资料始终太过于表皮。对杨隽治疗的效果不行,因此,我特地给侯
三打了电话,拜托他家给我找一找刁老三、贺桂芬的调查笔录,我没敢为难侯三,
给他说了需要这些笔录仅仅是为了心理治病,不要全部,是要涉及卖人和他情妇
部分的即可。

  当侯三给我送来这些资料的时候,我甚至向杨隽请假了一天,直接请侯三甩
了一顿好的。

  说起来,我最近找资料,到杨隽住处的帮忙时间的确少了些,很多时候,都
是提前给她们做完饭,就匆匆告辞离开,去跑资料。我觉得杨隽更阴郁了一些。

  但是,杨隽不要怕,我马上就要去找到你,带你回来了。我们会幸福的生活
在一起的。

  终于,焦老师那边准备妥当,万事具备,就差如何请杨隽去看病了!!

  「我不去,我没有病!!石磊,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管我的事」杨隽站在
她住处的客厅里,对着我大声说道。

  「不是,杨隽,你受了那么多痛苦,你需要做个心理疏导,不要憋在心里。」
我无奈的说道,我已经劝了杨隽1个多小时了。

  「妈的,石磊,你怎么知道我受伤,我好着呢。你怎么知道我受伤,谁告诉
你的?」杨隽越来越激动,甚至脱口就是粗话。

  我看着杨隽如此抗拒,根本不相信我了解她的情况。我只能选择说出部分真
相,让她知道我对她的过往真的知道很多。

  我盯着她眼睛,说道:「杨隽,我听李海涛说的,我这段时间天天帮他清洁
身体,翻身。他说的话我慢慢都能听懂了。他给我说了你的好多事情,包括被囚
禁凌辱。」

  杨隽瞪着我,身体晃了晃,脸色一瞬间白了,下一秒又开始涨红,她眼睛开
始湿润,她对着我说道:「我就知道,这些天你就怪怪的,原来是跟他打听我去
了。」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就在他旁边的房子里搞破鞋,被其他男人操?」

  「他有没有告诉你,我跟着其他男人跑出家,自作孽,大着肚子一宿一宿的
被父子两轮番一起操?」

  「他有没有告诉你,我跟着其他男人在我和她的新房子里没日没夜操屄?」

  「他有没有告诉你,我被老师干,刮了两次胎?」

  「他有没有告诉你,我跟别的男人生了小孩?」

  「他有没有告诉你,我被其他男人在身上画了一身下贱纹身,屄上被人家上
了锁?」

  「他有没有告诉你,我被当爹干大了肚子,又被嫁给儿子,每天被儿子拿手
拿叉子筷子捅屄?」

  「他有没有告诉你,我被父子两操了后,又自己上赶着给当妈的去拿手拿嘴
干,还要扮母狗,坐狗笼,被每天鞭打?」

  「他有没有告诉你,我把他的新老婆打毒品,送给人当精盆?」

  「他有没有告诉你,我把他的无辜女学生卖去海参崴卖淫,还被砍了脚指头?」

  「他有没有告诉你,我经常告诉他,我在结婚前结婚后都去找男人,给他戴
绿帽?」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坏女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块
烂肉?你觉得我搞破鞋就是自作自受?」

  「你是不是很后悔?相亲相到最后,相了块烂肉?」

  我看着她倔强的一句一句反问着我,声音越来越高亢,最后,她只是哗哗哗
的流着眼泪。沉默的看着我。

  我心疼起来,我上前一步第一次把她拥在怀中。她用力的挣扎着,但是我一
只手用力箍着她的双臂,另一只手死死固定着她扭动的腰。

  我沙哑着嗓子说道:「他大部分都说过,但是我不觉得你是什么坏女人!我
是难过你受了这么多苦,我只是难过为什么不能早点认识你,不能跟你一起分担?
我是心疼你自己一个人背负了这么多的东西,我为什么没有更早帮你一起背?」

  「你要问我后不后悔?我不后悔,我喜欢你在最苦难最炼狱的时候,也保持
着你的善良,在你最无助最伤心的时候,也默默坚持着。我最大的幸福就是遇到
你。」

  「你根本没有害过人,我看过了贺桂芬的笔录,你就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
事,你只是在骗李海涛。」

  「我看着你每天坐在沙发上发呆,看着你憔悴的样子,我就心疼,我就想把
那个可爱活波、明艳阳光的您带回来。」

  杨隽默默流着泪,听着我的话。突然间趁我哽咽着,一时没注意,使力挣脱
我的怀抱。

  她后退一步,拉开自己衣服,解开了裤子,露出了自己的身体,那是一副纤
细匀称的身体,如果没有那些布满了全身的丑陋纹身和累累伤痕,那原本是多美
的艺术品啊。

  杨隽的左侧乳房上面覆盖着一朵黑紫色的大牡丹花。从左肩开始,直覆盖满
整个左乳。

  右侧乳房上则纹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龙。

  胸口双乳中间的皮肤上面纹了个足有鸡蛋大小的歪歪扭扭的字【贱】。

  肚脐周围不像是纹的,更像是用刀子随意刻划而成伤痕所组成的两排不大的
文字。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腰胯部刀痕更加让人触目惊心,几乎密集成
渔网状了。肚脐下面纹上去的两个字:【骚屄】。,她的下体耷拉着两片乌黑的
肉片。

  第一次看到杨隽严严实实包裹下的身体,我离奇的愤怒,脑子嗡嗡作响,心
直抽抽,泪水怎么也止不住。这是这样的折磨虐待才能形成这样的累累伤痕。

  杨隽流着泪,问我:「我这样的身体,你会喜欢么?」

  我伸手拉住了她,把她拥入怀了里。呜咽着说道:「喜欢!很喜欢!只要是
你!我就喜欢!只是我看见你这样受折磨,但更多的是心疼,我恨不得再把那家
人再杀一遍。」

  杨隽流着泪,笑着对我说:「喜欢,你会操我么?」

  我没有说话,流着着泪,把杨隽在怀中紧了紧,把嘴唇亲上杨隽的嘴。杨隽
的唇形很漂亮,我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她唇,分开了她的唇瓣,顶开了她的银牙,
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和她的舌尖纠缠吸吮。

  她的身上是淡淡的玫瑰香沐浴液的味道,我亲亲的抚摸着她乳房,她的乳房
盈盈一握,我怕弄疼她,只能轻轻抚摸。

  她转转了头,停止了和我的接吻,眼睛里流着泪,静静地,微笑着,看着我
轻轻的抚弄她的胸部。

  我慢慢的把她拥放在沙发上,我用手轻轻抚弄过她的小腹,柔柔的覆盖在了
她的下体,她的下体没有异味,有一股洁尔阴的清香,我含着泪,哆嗦着嘴唇,
轻声问她:「还疼吗?」

  她摇了摇头,没有出声,躺卧在沙发上,只是不停留着泪,不时用手背擦拭
着泪水,咧着嘴笑着哭着。

  我脱掉了裤子,将杨隽的双腿轻轻分开,慢慢的抬上我的肩膀,轻轻的把已
经硬挺的肉棒放在杨隽穴口,拿哭红的眼睛看着杨隽泪水连连的眼眸,我慢慢的
把坚挺的阴茎慢慢推入杨隽的身体,轻轻的问道::「会疼么?」

  杨隽摇摇头,说道:「只有幸福」

  我轻轻的抽动着肉棒,唯恐一不小小心,再伤害了杨隽的身体。

  杨隽流着泪看着我轻柔的动作,紧紧拉住我的衣服,把我的上身拉向她,她
搂住我的脖子,轻柔的和我接吻,没有大力的抽插,没有如火如荼的呻吟,只有
轻轻抽送,只有两个人流着泪,轻柔的拥吻,只有寂寞的心灵在相互慰藉,孤独
的灵魂在相互交欢。

  云雨之后,我抱着杨隽进了浴室,我们相互搂抱在一起,我轻柔的给杨隽清
洁了身体。并伺候她穿上了衣服。我在沙发上抱着她,问道:「现在你该相信我
了吧?」

  杨隽闭着眼,靠着我的肩,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道:「我给焦老师已经说好,小隽你相信我,我们去看看,好么?」

  杨隽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接下来会是一场心灵挣脱枷锁的苦难经历,但我一定会把枷锁砸烂,
带她回来的!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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