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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夺】【卷一】第三章 异军凸起

**小说 2021-01-10 01:42 出处:网络 作者:[db:作者]编辑:@**小说
【乱&夺】【卷一】第三章 异军凸起 作者:Sflo(不文博士) 2012/02/06发表于:SexInSex

【乱&夺】【卷一】第三章 异军凸起

作者:Sflo(不文博士)
2012/02/06发表于:SexInSex

              卷一 东阳萌动

             第三章  异军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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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解:本章不断枝节横生,是以为此名,但原文本是「异军突起」,「凸」
字为何意,大家都懂的。本章属于「素鸡」性质,趁着元宵佳节,朋友凑合着看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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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丢下的自行车?嗯,应该都在派出所呢,你自己去看看吧,有钥匙应
该就能领吧。」滨江广场,带着红袖箍的老头儿双眼似睁似闭地说道。

  不期而至的暴雨,意乱情迷的大脑,昨晚竟将单车遗忘在了滨江广场。那一
刻我的一只手已经不知不觉扶上了玉菁姐的后背,却有位大妈出来倒垃圾,当时
我唯一想到的话就是约杨玉菁周六一起去看爸爸,然后满面通红地跑入雨中。

  一觉睡到中午,吃饭时才想起了那辆可怜自行车,询问一位发挥余热的老大
爷才得到了以上的答案。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进过派出所,虽然没有做过坏事,
但走进这个满是警察的地方,多少有点紧张。

  来到「报案室」,敲门进去,只有两个人。一个人上半身趴在正中巨大的桌
上,他身材似乎比较高大,下半身只有半截屁股留在板凳上,另一条腿无力地弯
曲着地,黑色的牛仔裤,红白横条的体恤衫,似乎部分染了金发,浑然一副醉鬼
的模样。另外一人身材比较肥硕,穿着联防队员的制服,躺在靠墙的长条靠背椅
上,他斜眼看着我,粗声问道:「你是来领人的?」

  「嗯?」我一脸茫然。

  哼哼几声,他坐起身来,斜眼打量了我数遍,大声问道:「你是不是来领人
的?」边说边大力敲了敲桌子。

  桌边的哥们儿似乎被打扰了,缓缓抬起头,迷糊地看着我,鼻子和眼角都是
血迹,扫了一眼我,又继续趴下。

  我这才发现了桌边那位的一只手被手铐与桌腿联系起来,看来不是好人,连
连道:「不、不、不,我昨晚上……嗯……下大雨把自行车掉在了广场那边,嗯
……所以我……」

  还没说完,他已经指指右边道:「隔壁,隔壁。」

  不得不说,随身携带身份证是个很好的习惯,顺利拿到自行车,一路狂踩,
脑中老是浮现刚才那张带血的脸,如果不是杂乱的金发和斑斑血迹,那是一张很
帅气的脸,关键是我觉得它很眼熟,似乎在什么时候见过,脑中甚至能隐约回想
起他的笑脸,也许是什么时候的同学,可一时想不起来。

  一只手猛的抓住了我的车前杠,抬眼一看才发觉已到了校门,是数学老师周
胜龙,当年被我们称为「周润发」的帅哥,如今谢了顶,孩子也上小学了。一拍
我肩头笑道:「小帅哥,恭喜你大学毕业啊,在哪里高就?」

  「嘿,周老师好!工作还在联系呢。」

  「哎,别叫什么老师了,现在咱一个水平了,叫老周或者周哥就行。你们现
在是自主就业了,自由多了,不一定非得当老师。」老周向来没啥架子,顿一顿
又说道:「对了,找你有个事,周五下午有事不?」

  「嗯,应该…有空,有什么事吗?」我有些迟疑。

  「哈哈,有空就好,打球!到机床厂去和他们打篮球友谊赛,高二的几个老
师补课去不了,说好了可以上家属的,所以把你叫上,增加我们的高度。」

  「好啊,不过我有好几个月没打球了,不知道行不行啊。」

  老周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诶,他们那几个球玩得挺熟,但是年龄都上去
了,也没啥高度。没问题!而且输赢都是他们请吃饭,哈哈!」

     ***    ***    ***    ***

  「记得早点回来,晚上还要到胡老师家去。」妈一边整理着如山的试卷一边
大声地说着:「你呀,就知道到处玩,工作的事情才是正事。一会儿打球小心点,
千万别受伤,还有……也别打得太累,晚上可是去谈你工作的事情……」

  「知道了。我哪里只知道玩,我今天上午不是把背回来的脏衣服全洗了吗。
好了,好了,我走了。」不等母亲大人完全发挥,我赶紧关门下楼。

  浩浩荡荡地赶到了江城机床厂,球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场内穿着红色球
衣练球的明显比我们人多,周围还有不少观众,机床厂真是总动员啊。

  【删除比赛过程两千三百余字】

  比赛开始,对方投球虽准,但我们身高优势巨大,领先了十多分。半场休息
时,十二中的老师都是眼带笑意一脸轻松。从对方一边喝水一边气喘的模样看,
机床厂的主力已经明显体力不支了,大家心里都有种感觉——胜利就在眼前。

  「三儿来了」机床厂的观众群爆发出了不止一声的惊呼,人堆绽开,出现一
条长长的人影,比照自己的身高大致判断了一下,这位三儿的身高接近两米,体
格精瘦,但都是肌肉,热身投篮,三分球十投十中,接着又是一个单手扣篮。引
发了机床厂的观众的热烈掌声和欢呼,也让担忧爬上了我们每个人的脸上。

  向周围的机床厂职工打听情况——三儿姓王,18岁,身高一米九六,入选
过省青年队,后来被筛下来,赋闲在家。大学时我曾亲见师大嚣张无比的校队,
被省城市二队打得找不着北。这个王三儿是省青年队下来,对上我们这帮乌合之
众会怎么样,恐怕会像初涉中原的郭靖遇上五绝级别的高手一样,完全不在一个
档次。

  【删改比赛描写一千余字】

  果然,靠身体他可以轻松对抗我们两人以上,用技术他可以快速突破我们所
有人。几次轻松突破上篮成功之后,三儿失去了打内线的兴趣,开始在外线投三
分。实战中并没有练球时那样神准,而且懒散的他,只投三分,不抢板也不回防。

  好容易轮到我方发边线球,球传给空位的老周。面对王三儿他只有仓促出手,
球砸三角铁后弹得离奇的高,王三儿也只能用指尖把球拨到,球获得一个意外的
加速飞出场外。情急之下,离球最近的我只有飞身救球,可最后腾空那步脚下一
滑,整个人如斗牛般埋头冲进了人丛。眼前一花,一个白色的身影被我撞倒了,
从尖利的叫声判断应该是个年轻女子。

  恍惚间,想要挣扎着爬起,双手乱摸,碰到的是细嫩的皮肤,不知是哪个部
位,被撞到的女子又「呀」了一声,令我精神一振,眼前逐渐清晰,自己居然摸
到了对方丰腴的雪白大腿。惶恐之下,我连忙起身。对方摘下白色的遮阳帽,整
理了一下纷乱的长发露出脸庞,居然是个清雅秀丽的姑娘——年龄比我略小,眼
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还有两个可爱的酒窝。

  听到周围的议论纷纷,我才恍然拉住了她的手臂,想要把她扶起来。她并没
有借力而起,反而意外地冲着我笑了,表情中竟透出认识我的意味。有同伴将她
扶起,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着「对不起」,她定了定神,微笑道:「呵,没关
系,是我自己忘躲了。」

  虽然美女很友好,但我仍努力在脸上挂起难看的讪笑,小心问道:「你伤到
哪里没?」

  美女咳嗽两声理顺了呼吸,笑道:「没事儿,就是吓到一下。呵……嗯……
你……是俞辰越吧?」用词虽是试探性的,语气却是近乎肯定的,这个问题真是
让我意外之极。

  「嗯,你认识我?」我确信从来没有见过这位美女,接着问道:「你是?」

  美女喝了两口水,微笑道:「呵呵,说了你也不知道,你根本不认识我。」

  那还真怪了,我越发好奇:「那你怎么认识我的?你也是十二中的,还是省
师大的?」

  美女嫣然道:「哈哈,都不是的,我是一中的。只是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原来是同一所高中的。

  「那、那你应该不是我们年级的吧?」我们那时一个年级四个班,虽不是个
个知名道姓,但至少脸儿熟。

  「呵呵,当然不是,你们高三那时候我还上初中呢,」美女还想再说,几个
同伴似乎忙着要走,连忙道:「哦,我们要走了,今天我们是出来登山的,以后
有机会再联系吧。哈哈,以后你还会过来打球吗?」未等我答复,香风拂过,白
色体恤、白色短裤加白色运动鞋的身影已被同伴拉着远去,弄得我呆立当场。

  努力回忆了一下,还是无法记起这位漂亮小姑娘到底是谁,稀里糊涂之间篮
球赛也结束了。我们45比55输了10分。赛后机床厂安排到某酒楼吃香锅兔
子,可惜我还有事在身,只有下次再饱口福了。

  一边洗澡一边还在想刚才的漂亮小妹妹,比赛的事情早忘到爪哇国去了。她
的五官很细致,轮廓质感十足,最令人心动的是她那种奇妙的气质。气质为何能
用奇妙来形容呢?因为她满脸亲昵的笑容,透出可爱的真诚,但却又隐然有一种
距离感,像是贵族般的骄傲,就像是那个在罗马城瞎转悠的公主。她很可能是官
员的或者富商的孩子,市一中这样的学生可不少。

  对了,她的身材比例相当出色,个头接近一米七,修长而匀称,印象中胸部
特别饱满,不由得让我有些想入非非了……记得以前高中踢足球、打篮球,场边
偶尔也有些女生在看,莫非自己球技高超,给这位师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于是
乎心存仰慕……想到这里,心脏激动地一阵傻跳。

  洗完澡裹着浴巾回房,才发现一个大大的麻烦——没内裤穿了——今天上午
吃错药把所有的内衣裤都洗了,唯一幸存的一条已被打球的汗水浸透且满是污渍,
根本没法穿了。今晚到别人家是谈工作的事情,总不能挂着空裆去吧。围着毛巾
跑出去摸摸晾在阳台上的内裤,没干,只有向母亲大人求救了。

  「你呀你,总是长不大,叫你别去打球,这下麻烦了吧?年纪不小了,做事
没点预见,就知道眼见脚下一片。我说你呀……」我妈的经文念起来就没完,说
着说着还会联系到无数相关的事件,然后再综合阐述一番,不愧是本市的王牌政
治老师。

  我赶紧打断:「暂停,暂停。妈,现在不是总结经验教训的时候,关键是给
我解决一下内裤的问题。」

  放下锅铲,妈妈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在柜子里翻来翻去。莫非家里还残留有
爸爸以前的内裤,也不知道穿过没有,要是穿过的,够戗!穿别人穿过的内裤绝
对不爽,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老爹。

  犹豫之间,妈已经走了出来,手里还一边扯着塑料包装纸,拿出一条白色的
丝质内裤。从拆封情况看,应该是全新的,可问题是——这是一条女式内裤!妈
把内裤递给我,说道:「这条是我新买的,还没穿过,你今晚先穿着。」

  「不干,我怎么能穿女式内裤呢?」我抗议道。

  看着我紧张的表情,妈笑了:「哎,你思想还挺封建啊!你就穿今晚,我都
不嫌弃你,你还挑三拣四的。两母子没什么的。」

  「哎呀,我不穿!」我急了:「家里没有以前爸爸留下的没穿过的内裤了?」

  「那个人的东西我全搬到你爷爷奶奶家了,什么都没留下,省得见了心烦。」
一提到爸爸,妈的脸色变了。

  不敢多言,回到房间,仔细打量了一下手中之物——手感细滑,并非简单的
白色,而是暗藏着深浅变化的横条,边缘上有花瓣纹,正面有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饰物,裆部非常的窄小。大概受了穿女式内裤的刺激,我的弟弟不知何时已经高
高站立,丝质的面料虽然让肌肤很舒服,但是却无法容纳我那变大的阳物,小巧
的白色女式内裤被我支起了一顶小帐篷。奇怪的是我身老二的充血程度超过以往,
并且一直持续,毫无消退的迹象。

  为了不被发现,我特意穿了一条肥大的运动短裤,来掩盖一直昂扬的下身。
胡乱吃过晚饭,我可怜的弟弟还是很兴奋的立正,只有「硬着」上路了。

     ***    ***    ***    ***

  所谓胡老师,是位女性,而且是美女,大名胡婉丽,十二中语文老师,初中
时教过我,因体貌动人颇有几分周慧敏的神采,曾是不少男同学的梦中情人和意
淫对象。算是缘分吧,她也是省师大中文系毕业,可算得我的师姐,大学毕业分
配到十二中,我妈对她一直挺照顾的,所以关系不错,据说她丈夫是个什么公司
老板,家住在较为繁华的江北区那边。我这次的工作就靠她了。

  妈让我提了礼物,打的上路。妈穿着深蓝底大白花的及膝连衣短裙,乳白色
的露趾高跟鞋。坐在我旁边,露出了丰腴的大腿和纤细有度的小腿,让我下身又
是一紧,好在有包礼物遮掩。

  电梯停在八楼,按过门铃,一段流行的音乐响起,开门的是一个中等身材戴
眼镜的男性,约莫三十五六,看起来斯斯文文,很有教养的感觉,从穿着打扮看,
应该是胡婉丽的丈夫。他初一看到我有些茫然,转眼看到我妈,才微笑道:「哦,
任主任来了,快请进。这就是贵公子吧?……婉丽,主任来了,还不下来。」

  妈一面微笑着一面应道:「好久不见啊,古总。」我也囫囵着叫了声好。

  进门就感到一阵凉意袭来,显然开了空调。第一感觉就是:房子很大,还是
高级的跃层式,应该有一百多坪。豪华的欧式吊顶配着金碧辉煌的球形灯饰,象
征富贵的牡丹花彩光墙纸,因为用色和搭配的适度,显得有气度而没有暴发户的
庸俗。墙上挂着流行的仿真名画,有李苦禅的雄鹰、李可染的山水、还有黄慎的
神仙,其他大略如此。气派的浅黄色意大利式长沙发,长条式的玻璃茶几,考究
的浅色低柜,摆放了巨大的松下「画王」。

  未等我打量彻底,「冲呀」的一声,一个小男孩拿着一把玩具枪从螺旋状楼
梯冲了下来,猛的发现两个陌生人,紧张得站住了。妈妈冲着小男孩招手地笑道
:「小弟弟,你好呀!几岁了?」

  小男孩看看我妈的脸,又瞅了瞅我,最后看看自己的爸爸,才羞涩地应了一
句:「八岁。」一只手扶住了楼梯的围栏。

  「呵呵,好儿子,过来,跟阿姨和哥哥问好!」古总冲着儿子笑道,又朝着
楼上叫了声「婉丽」。

  「来了,来了。」声音如敲打竹排,胡婉丽应答着身姿曼妙地走了下来。如
漆似墨的长发用丝带扎了一个马尾,随身形活泼地晃动着,青绿色的丝质睡袍,
下摆过膝,里面是一条同色的睡裙,波浪形折领开口随着胸部的晃动而起伏,整
个人显得青春而活力十足,粉色的高跟拖鞋踏在木质楼梯上发出声声脆响。

  我忙起身行礼道:「胡老师好!」一抬头,竟瞄到一眼胡婉丽的裙底风光,
白嫩的大腿伴着摆动的青绿裙边,隐见腿根黑色的一片,虽看不出内裤的款型,
但却刺激得我刚刚被空调冷静下来的小弟弟又有了强硬的动作。

  小男孩一下躲到了妈妈怀里,用衣脚遮住了双眼。胡婉丽呵呵笑道:「任姐,
不好意思啊,有点事耽搁了。嘿,你这小家伙还害羞呢!是不是今天看到美女帅
哥了?」我们一下都被她逗乐了。

  未等我们笑停,她又接着道:「俞辰越,本人郑重警告你啊,以后不准叫我
老师了,搞得很官方很正式的感觉,哈哈!」

  「哦」我胡乱应了一声,心里一下想到了杨玉菁要我改称呼的事情,女人还
真奇怪,不就是个称呼而已,也不嫌麻烦。

  我妈笑道:「难道你想听这么个半大孩子叫你阿姨?」

  「那更不行了,我才比他大…几岁啊,以后叫我姐姐吧!」胡婉丽险些失口
暴露了自己的年龄秘密。

  「你呀,又胡说,你叫我姐,我儿子也叫你姐,岂不是乱了辈分?」我妈笑
道。

  「呵呵呵,」胡婉丽笑得花枝乱抖道:「任姐你还真封建呢,都什么年代了,
还讲这么些长幼有序的辈分,呵呵!你们政治老师应该以新观念改造这些封建思
想了。像我们教语文的就在鲁迅先生的影响下,打倒孔家店,清理掉了思想中的
封建毒素。我就是想要做一辈子姐姐,你没见香港电视剧里头,孙子叫爷爷也称
帅哥,叫奶奶都是什么姐之类的,呵呵!」全然一通歪理,却被能说会道的她扯
得天经地义一般。

  抱着儿子坐下,胡婉丽才看到了我腿边的大礼包,突然脸色一正道:「任姐,
我们之间还用得着搞这一套呢?」闻言,我心头一惊,出发前我就给我妈说不用
送什么礼物吧,结果她非说我不懂事,这下人家不高兴了吧,万一生起气来不帮
忙了,我的工作大计岂不是要泡汤了。

  妈妈却只是微微一笑,身子挪近胡婉丽,拉住她的一只手,说道:「婉丽,
别想歪了。这可不是什么贿赂、跑官儿那套歪门邪道的东西啊,我可是D员,三
讲精神一定要遵守的。咱们的关系可是以姐妹论的,你想吧,辰越他们是第一年
自己联系工作的大学生,可这孩子死活不愿当老师,你帮我这么大一个忙,我怎
么也该感谢一下吧。」不等胡婉丽回应,接着道:「你自己想想几年前吧,你破
格进高中部,非得买了礼物来谢我,当时我要是拒绝,那你面子往哪儿搁啊?你
说是不?今天我们带的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小玩意儿,纯粹是朋友之间联络感情,
不牵扯其他的。嗯?」妈妈的俏嘴一撸,埋怨道:「今天当着两家儿子的面,你
不会这点面子也不给你姐吧?」

  胡婉丽沉吟一会儿,微笑道:「还是任姐厉害,行,这些心意我领了。好吧,
现在该说正题了,辰越,你知道给你安排的是什么工作吗?」

  我一脸疑问地看了妈妈一眼。

  「呵,别看你妈妈,你妈妈也不知道细节的。」胡婉丽看着我的呆样笑了。

  「哎!你们这些学文的就是磨磨蹭蹭,老不入正题,瞧把人家帅小伙搞的这
么尴尬。」沉默半响的古总终于发话了。看来我多半是要被安排到他的公司了,
听说他早年在深圳炒股发了笔财,几年前回到江城来开公司,也不知道到底是做
什么的。

  古总清清嗓子接着道:「是这样的,任姐,上次婉丽应该也给你说过一点,
这次就是让小伙儿到我妹妹那个杂志社去锻炼锻炼,是文化局和新闻出版局联合
办的,叫《江城之窗》。我妹妹在里头有点权力,进个大学本科生应该没问题。」

  哈哈,我心头暗地叫好,到报纸、杂志这样的单位一直是我的梦想——坐在
办公室里,伏案写作,报道一些国内外的重大事件,写出针砭时弊的好文章,还
可以接触一大帮的政要、明星……实在是太完美的工作了。

  胡婉丽掩口笑道:「讨厌!我本来还想逗逗他呢,嘿,你是不知道啊,他初
中时那个害羞劲,」边说边比划,「记得有一次,我带他去帮班里买东西,正好
那双高跟鞋新买的,特别隔脚,走累了,就挽着他的手臂,吓得他小脸通红,说
话都发抖。哈哈哈,现在想起来还笑死人。」边说边嘲弄地冲着我笑。无奈之下,
我只有红着脸傻笑。

  胡婉丽不依不饶地举出一大堆我初中时的窘事,让我无比尴尬,只有埋头喝
水。一阵电话铃声救了我,古总从腰间取出一支翻盖式的手机,不愧是商界人士
啊,对着我们微一点头示意,便起身到阳台上接电话。胡婉丽笑道:「哎!他就
这样,生意没做多大,鸡毛蒜皮的事情倒是不少。」语气中充满得色。

  不一会儿,古总回来了,微笑道:「不好意思啊,任姐。突然有点事情,我
要出去一下。这……」说着拿出一张名片,「是我妹妹的名片,大致的情况我已
经跟她说过了,说好了下周一去见个面。电话、地址都在上头了,你先拿好。呵
呵,我先走了,你们好好玩会儿。」一边说一边出了门。

  收好名片,听着两个女人兴致勃勃地聊起家长里短,真是无聊啊,好想回家
看电视,这个时间正好是昨晚世界杯的精彩片段回顾。可这里的电视里放的是动
画片,可爱的小朋友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地上,专注地盯着荧屏,自得其乐。

  过了好一会儿,胡婉丽要我妈上楼去看看她新买的一套衣服,两人嘻嘻哈哈
地走上楼去。因为室内比较凉爽,而我又喝了好几杯水,突生内急。赶紧求助:
「小朋友,请问你家厕所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这种有产阶级家里是叫厕所还
是卫生间,或者盥洗室、洗手间?!

  小朋友回头大声道:「我不是小朋友了,我叫古乐言,我下学期就要上三年
级了。」边说着边把我领到了卫生间门口。奇怪!门打不开,难道里边还有人?
也是,我也不知道人家里是不是就三口人。

  求助古乐言,答案是不会有其他人。没等我反应过来,小家伙已经蹦蹦跳跳
地跑上楼去找妈妈了,哎!上个厕所也这么多波折,什么世道!

  楼上传来胡婉丽的声音:「辰越,你上来上厕所吧。楼下的卫生间今天刚打
扫过,全是清洁剂的味儿,被古XX(我没听清她丈夫的名字)锁了,我也不知道
备用钥匙在哪儿。你到楼上的卫生间来吧。」

  赶紧快步上楼,途中感谢了一下小朋友,来到楼上主卧室的门口,我一下呆
住了。一条秀丽有致的身影俏立在落地镜前,裁剪合度且极具风格的及膝裙,衬
出胡婉丽曼妙的身材,一看便知不是随便可在街上买到的货色——米色衬底上是
咖啡色的藤蔓状直长条细纹,不规律的缀着浅色的小花,背后的开叉很高,浑圆
纤细的美腿若隐若现。上身是翠绿色的正装衬衣,大方而得体,肉色丝袜包裹的
小脚踩着亮白色高跟鞋,脚面有十字形鞋带交叉而过。整个人散发出惊心动魄的
魅力,惊若天人也!我的下体猛地起来了,最原始的欲望被这种的高贵的性感诱
惑出来。

  一直觉得胡婉丽百分之一百是美女老师,但她一向作风热情泼辣,和学生打
成一片,有点娃娃头的感觉,今天才第一次发觉她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大美女啊,
端庄而高贵,气势逼人。她扭转身姿数次才发现我的存在,笑道:「辰越,你说
这套衣服好看不?」美目艳光照人。

  我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脸红的厉害,害怕被她发现突起的裤裆,紧张之下,
再加上丝质内裤的刺激,还有七八分的尿意,阴茎勃起程度更高了,灵机一动,
捂住下面,尴尬地笑笑。我妈见状赶紧说:「他一个孩子哪懂衣服好不好看这种
事。辰越,傻站着干嘛,还不快去卫生间。」

  小便完毕,浑身通透。右手轻轻摇晃着阳物,脑中都是刚才胡婉丽的窈窕身
影,若隐若现的美腿,坚挺的胸部,被一套高贵的套装包裹着,充斥着禁忌的意
味。一抬眼,看见厕所里挂了一条粉色的性感小内裤,色心驱使之下,我居然用
手去轻触了一下,还带着点湿润,整条内裤是由近乎透明的网状花纹构成,让我
下体又是一振的是这条内裤的裆部居然开着叉,难道是穿着做爱用的?居然还有
这样的内裤,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想想胡婉丽穿着这样的内裤,仰躺在床上,
摆出各种性感的姿势!我差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手枪,费力地把高昂的阴茎按回
窄小的女式内裤中,鼻子靠近挂着的内裤贪婪地吸了一口气,只有淡淡的洗衣粉
的芬芳。

     ***    ***    ***    ***

  回家的路上,脑子里全是胡婉丽和她的开裆内裤,要是她穿着这条内裤,外
面是那套雅致的外套,在教室里和人(最好就是我)做爱,用尽A片里的各种招
式,前后左右,无所不至,那该多么的美妙啊。一旁的妈妈突然问道:「一句话
不说,傻呼呼的想啥呢?」

  惊慌之下,我胡乱问道:「胡老师到底多大年纪啊?还神秘兮兮的保密。」

  妈妈想了一下道:「她也三十……嗯,三十三没错。她到十二中也十年了。
小龙啊,女人进入中年,装青春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哦!那她看起来还挺年轻的,身材也挺……瘦的。」我差点说出「性感」
一词。

  我妈淡然道:「什么呀,她也就那样吧,难道我保养得不好吗?」

  女人的嫉妒心真是无处不在啊!唯有讨好道:「那肯定了,怎看也看不出来
妈妈已有四……」话音未落,嘴已被按住。

  这一举动把前面的司机大叔都逗乐了。

  回到家洗澡脱内裤的时候,才发现裆部居然被我的分泌物和汗水彻底弄湿了,
今晚小弟弟经历连续不断的刺激过于兴奋了。赶紧搓洗干净晾好,以免被妈妈发
现我今天异常强烈的性欲。中空着幸福地入眠。

     ***    ***    ***    ***

  清晨温柔的阳光透过两旁的树林,零落在小路上,远望长路仿佛是长颈鹿的
脖子。这地方以前叫疯人院,后来改名精神病院,前几年把一些极度危险、具有
暴力倾向的重症病人迁到别处之后,改成了精神疗养院,里面的疗养人员也享有
了更多的自由。风轻轻地吹拂,鼻间不时飘来一丝淡香,身旁一袭黑白相间竖条
连衣短裙的杨玉菁,衣袂飘舞,仿似仙子,白色高跟凉鞋踏着鼓点般的节奏,这
一切让我觉得像梦幻般美妙。

  杨玉菁温柔地拉着我的手臂,欣然道:「听你这么说,我现在的工作还是阿
姨帮忙联系,我就觉得当初面试的时候有点侥幸。嗯…其实阿姨对我还是很好的
……」话没说完,却支支唔唔起来。其实玉菁也一直想看看我妈,可又怕彼此尴
尬。

  昨晚旁听闲聊时,我才知道胡婉丽的丈夫正是玉菁姐现在鑫源广告公司的老
总,全靠我妈的牵线,玉菁才顺利进了这个江城广告业的龙头之一。

  「对了,你们老总叫古什么啊?」我好奇道。

  「呵呵,很土的名字,古卫国。不过他挺有本事的,能拉到不少大的业务,
听公司里的人说他家有点后台的,他爸爸好像是什么领导,所以三十六岁就当上
老总了。」

  「这个我知道,他爸应该是个什么局长,可能就是文化局吧。以前就知道胡
婉丽嫁了一个局长家的公子,学校里不少女老师可羡慕了。他在八几年的时候就
到深圳炒股发了笔财,回来才开了公司。那时候江城哪有人知道什么叫广告公司
啊,他一下就做大了。对了,他人怎么样?」

  「他人还算不错吧,除了有时候比较专制,不愿听别人的意见,一般对我们
普通员工还是比较和善的。而且,他人也长得比较帅,公司不少女同事很崇拜他
呢。」

  「钱多了,人自然看起来就帅了。」我有些不屑。

  「嘿,你还嫉妒人家呢?记得是你跟我说过「只有没本事的人才嫉妒别人」
嘿嘿!」杨玉菁嫣然道。

  我哼哼道:「人家有钱人家帅,关我什么事啊,我有什么可嫉妒的。你喜欢
这种类型的就去找他吧,不过别忘了,人家可是有妇之夫啊。」话音未落,我的
耳朵已被虐,赶紧求饶。

  疗养院没有医院里那种浓烈的消毒水气味,但装着铁栏杆的门窗,让人有些
压抑。到了爸爸的病房,同室的老爷子说他打针去了。把带来的水果、奶粉、麦
乳精之类的交给了负责这间病房的护士,还顺手给了她二十块钱,这都是惯例—
—因为这里的病人多少都有点精神方面的问题,所以他们的病房里是不能有刀具
和高温开水的,需要处理的食物都得交给护士,她们会负责削水果、冲奶粉之类
的工作,但具体怎么操作都由病房护士掌控。如果不给她「意思」一下,那我们
带来的水果、营养品,爸爸能吃到十分之一就不错了。询问了一下爸爸最近的情
况,原来前几天有一个当兵的住进过,结果神经兮兮的胡说八道,弄得我爸爸也
没事发脾气,医生就让他打一周「镇静针」。

  在病房里等了好一阵,一个强壮的女护士才推着爸爸出现了。他似乎瘦了一
点,国字脸给人凶悍的感觉。发型和上次不同,变成了极短的板寸,胡子倒刮得
很干净,一身短衣短裤的蓝白条疗养服,上面印着他的名字「俞勇军」,右脚穿
着蓝色的塑料拖鞋,左边只剩了半截空飘飘的裤管。对面床的老爷子非常识趣,
吧嗒着拖鞋出去散步了。

  爸爸来到我右手边,用厚实粗大的手掌拍了拍我的后背,冲我和玉菁笑笑,
沉声道:「小龙,你们放假了?」

  「呵呵,爸爸,我上周末毕业了。」

  思考了一下,爸爸才接着说道:「毕业了?要上大学了,现在成绩还好吧?
考上什么大学了?」

  接过护士拿来的温水瓶,倒了三杯水依次放好,杨玉菁才坐下,闻言笑道:
「哪里啊,叔叔,辰越已经大学毕业了。」

  「啊!」爸爸眼中充满迷惑,拍拍后脑,叹道:「瞧我这脑子,菁菁都已经
工作了,是干什么的呢?嗯…记不清了,反正和画画很相近。哎!脑子不行啊…
总是记不住事情啊。」

  看着爸爸说话费劲的模样,心中阵阵发酸。那场车祸离现在都快五年了,虽
然他身体的损伤康复了,可精神却始终恍恍惚惚,时而正常、时而疯癫,甚至还
会莫名奇妙的狂躁起来。我不禁想起了小时候和爸爸妈妈一起逛街的情形,爸爸
总把我放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每次我想吃点心糖果,妈妈总说小孩吃太多甜食会
蛀牙的,而每次爸爸都会悄悄地买给我。我如果不小心打破东西,他也会替我背
黑锅,害得自己被妈妈唠叨好久。

  他对我也非一味溺爱,如果哪次没考好,妈妈还只是批评教育,爸爸直接就
是暴力打击,感觉就像是妈妈的打手。爸爸从小没受过什么教育,所以特别希望
我能够考上大学,为他争点光。七、八岁时,在他亲生父母就饿死了,一个人从
农村流浪到城市,有一次他在小巷子里被几个坏小孩欺负,正好遇上下班回来的
爷爷奶奶,爷爷看他被人欺负但是英勇不屈,就喜欢上了他,加上二老一直没有
孩子,就收养了爸爸,还将名字从俞援朝改成了俞勇军。

  这事在我家并不是什么秘密,因为很小我就疑惑为什么爸爸姓俞而爷爷姓耿,
家人也没有对我隐瞒,爷爷对我很好,把我当成亲孙子,就像把爸爸当成亲儿子
一样。爷爷跟我说起第一次遇到爸爸时候,看到他面对三、四个比他高大的孩子,
一样勇敢反抗,就像是勇冠三军的李元霸一样。每次说到这里爷爷都会一边比划
一边非常熟练地背一段评书里关于李元霸的描写,然后就是一家人乐得哈哈大笑。
可惜,那段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爸爸是个孝子,在和爷爷奶奶分开住之后,他还是每天中午去爷爷家洗衣、
做饭。晚上下班也是先去爷爷家干活,再匆匆回家做饭,重活、脏活从不让妈妈
动手。因为妈妈的关系,糖业烟酒公司一把手的儿子进了十二中上学,作为报答
——我爸爸当上了销售科长,收入是上去了,但人也变了。他在家的时间越来越
少,开着一辆小面包车到处走,像个游侠。回家经常都是喝的醉醺醺的,常常能
听到他和妈妈在屋里吵架。

  终于,五年前,他因为酒后驾车,导致一起车祸,左腿膝盖以下截肢,精神
还出了毛病。真让人唏嘘不已啊!

  杨玉菁用高跟鞋轻踩了我一下,我才从回忆中解脱出来,喝了口水,笑道:
「爸爸,最近都做些什么呀?」

  爸爸挠挠头,慢慢道:「我他妈的还能做啥?就是看看电视,吃喝拉撒睡。
对了,我最近在看书,嗯…就是这本……」说着,推着轮椅就在架子上翻找起来。

  爸爸文化不多,但在妈妈的影响下,没事也找几本书看看,但都是些武侠、
侦破之类的小说。记得春节前和爷爷奶奶过来看他,他就在看一本叫《寻秦记》
的小说,还眉飞色舞地给我讲里边的人物故事,从他所说的判断,这里头好像有
武打有科幻还有战争。现在的通俗小说真越来越能编,以前金庸、梁羽生那一代
武侠名家还只是因势利导地利用古人演绎一段传奇故事,现在直接科幻、战争都
掺和到一起了。

  爸爸居然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白话史记》,真是让人意外,我连忙夸奖道:
「哈哈,不错啊,爸爸,这书好。你怎么找来啊?」

  「阅览室的,都是外头捐的,还有好几大本,我要把它读完。以前你妈让我
少看点武侠小说,我还不高兴,现在看了一下这个,还真不比武侠差,而且还都
是真的,看得晚上都不想睡觉了。哈哈!我在这里说得得意,这个书,你们两个
大学生都早就看过了。哈哈!」爸爸说得很开心。

  杨玉菁俏皮地冲我眨了眨眼,显然她没有读过,看她撸着殷红的嘴唇,是问
我看过没有。其实,我也只读过古代文学作品选读的课程里,选自《史记》部分
篇章。每每看见图书馆摆放整齐的十卷本《史记》,唯有摇头兴叹。

  爸爸猛喝口水又说道:「小龙,你刚才说你大学毕业,那你现在上班了吗?
哦,对了,你戴帽子照相没?照了的话,给爸爸一张,我要留着看。」混乱的提
问。

  我只有一一应付:「学位服的照片学校还没寄给我们,等我拿到底片再洗张
大的给你。」学校真吝啬啊,诺大个中文系,学士服都只给了男女各五套,大家
轮流穿上拍,连集体照都拍不了。「工作基本联系好了,下周就去,是到一个杂
志社做编辑。」

  「哦,杂志啊,这个我晓得,但是编辑是做啥的哟?」爸爸追问道。

  「编辑就是写杂志里头那些文章的。」我简单说了一下。

  突然想到爸爸打针的事情,我没敢直奔主题,辗转问道:「爸爸,你最近身
体还好吧?平时都吃些什么啊?」

  爸爸的兴致依然很高,笑道:「我这身体,一、两个像你这样的小伙,我可
以轻松撂翻。」

  杨玉菁噗的一下也笑了:「叔叔,你不能拿辰越打比方,让他背六十斤大米
上楼都不行的。」又提我曾经的丑事,郁闷!

  「要说吃,那就他妈的没法说了,食堂就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吃饱就行。
放心,爸爸是贫苦人家出来的人。」爸爸明显严肃了起来。

  我安慰道:「还是要多注意身体,我…我们会经常买营养品来看你的,」听
到我用得「我们」,杨玉菁很开心地用她健美的小腿蹭了一下我的小腿。我乘势
将话锋一转,说道:「爸爸,刚才听护士说,你最近精神很不错啊!」

  「去他妈的!这里头的护士都是婊子养的,跟你们说我精神好,就是为了表
功。一个个都是认钱不认人的畜生!老子要真是精神好,刚刚还强迫我去打针。
他妈的!」

  终于说到打针了,我赶紧接上:「为啥要给你打针呀?」

  「哎!前几天,我们隔壁住进来一个当兵的,才十九岁,和你们俩差不多的
娃子。参加了救灾,就是洪水那个事,看到战友一个个的落到洪水就没影了,就
吓傻了,想跑回家,结果连长把说要枪毙他,他就吓出精神病来了,直接就送过
来了。」

  「那这个关你打针什么事情啊?」我猜爸爸又脑子短路,忘记了我问他的什
么问题。

  「本来他妈的和我没关系,但是他看我人好,就跟我说他是装疯的,他们连
队里头好多人都挨了连长的枪子儿了,有些根本不是逃兵,他跑出来就是为了告
发他们连长。我晓得之后,那天跟医生说话就说他妈的漏了嘴,还和医生吵了一
架,结果他就给我安排了打针。他妈的,那小娃儿就惨了,大车转移走了,不晓
得咋样了!」说到这里,爸爸明显有些激愤了。

  原来如此,我笑道:「哎呀!爸爸你帮别人打抱什么不平,他说的话你就相
信了,说不定他连兵都不是,就是个普通精神病人,电影、故事的看多了,自己
幻想的那些事情。」

  「我开头也怀疑他是疯子,但后来觉得是真的,因为他也没有打过人,也没
有捣过乱,就因为他妈的我没管好嘴说了这个事,就被送走了。而且啊,那天来
的是医生是穿军装的。嗯,就像那个人一样。」一边说着,爸爸一边指向了窗外
的一个人,那是一个清洁工人,穿着灰蓝色的衣服,跟军装压根儿不搭界,显然
他又迷糊了。

  「别想这么多了,反正那个人都不在了。你自己注意身体,医生说啥你听话
就行了。只要情况好,中秋节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给你请假,到爷爷家一起吃月
饼了。」我劝道。

  爸爸狠狠地搔了几下头皮,点头道:「是啊!那我要好好表现,每天就老老
实实看书,像小学生一样。哈哈,到时候回家过中秋,对了,到时候菁菁也一起
来吧,大家一起过节,好热闹!」

  我正在迟疑着怎么回答,杨玉菁已经脆生生地答了声「好」,惊讶地望了她
一眼,她的眼中充满了喜悦,莫非她心中已把自己当成我的女朋友,甚至是……
我心跳加速,兴奋得都不敢往下想了。

  爸爸突然问道:「小龙,你妈到时候能过来吗?」

  「啊!」没想到爸爸突然问起妈妈来,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妈妈显然还
是不肯原谅爸爸,当年办完入院手续,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爸爸。但我不敢直说,
可又不想说假话骗他,不然他会更疯狂。脑子一片混乱之下,我只有胡说了:「
呵呵,这个我也不知道,说不定学校事情多了,她就来不成了。」

  本以为是很灵活的一种回答,谁知道爸爸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就像孩子一般。
开始只是忽高忽低的哭声,逐渐地变成了乱吼乱叫,脸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就
像是发怒了的张飞一样。他按下了呼叫器,不一会儿,两个护士出现了,爸爸指
着我们俩叫嚷道:「赶他们走!」

  我哀求着叫了一声「爸爸」。

  他继续吼道:「我不是你爸爸,撵他们走,我不认识他们!滚!把他们撵走
……」

  一个护士按住了他,另一个护士一边叫人,一边劝我们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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